她挑着眉毛,盯着他,“暮霭哥哥?”加上一个尾音上扬。
正巧绿玉此时进门,裣衽道,“小姐,苏公子,请二位的示下,晚饭得了,摆在哪里?”
她收回视线,平静答道,“摆在厅里吧。”
一家四口聚在一起。飞景站在身后随侍。一个贴身侍卫等同于侍夫的地位,自不可和苏、凌二位贵公子比肩,甚至开了脸面特地提拔上来的小楼,飞景都要躬身低头由衷道一句,“公子。”
席间无语。
她捏着两根象牙筷子,夹起一粒鸡丁,漫不经心往嘴里送,手下一松,小肉粒打着滚弹在桌上,滚了几滚,直至掉在三少衣衫上,污出一片油迹。
早有侍女上来打理。
她笑着说抱歉。三少摆摆手,不以为意。倒是她身边的苏汪汪站起身来,端详半天,确认无事之后,坐下,道,“看着污了凌公子的衣服,倒是想起换季之时,咱们也该做几身新衣了。”
她听着越发别扭,苏公子,凌公子,楼公子……
不对,不对。
路上她遇见哥哥和丹尼。纵然是来自外国的美人,身为侧夫称呼身为正夫的哥哥时,即使打的手势,也是“大哥”。
如同男尊古代,妻妾之间姐妹相称,女尊世界几位丈夫之间依照尊卑应该以兄弟相称才对。
她成亲数月,汪汪、三少和小楼之间仍旧互称“公子”。摆明了这是彼此之间互不承认。
多“和睦”的一家人,亏她曾经还下定决心诚心对待几人,尤其是苏汪汪。如同帅哥爹爹和美人爹爹二人融洽相处的模式。
这份心血现在看来可是顺着秋水流个干净。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受过教育的男人如何就能不嫉妒?
陛下这次有些玻璃心,说到底还是低估了“阶级斗争”的残酷程度。宅内男人为争宠的斗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可绝不是斗到对方失势失宠就算了结的。
她轻轻放下筷子,“你们吃饭,我要出门一趟。飞景我们走。”
话音刚落,其余三个男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面面相觑,苏汪汪最先醒悟,冲着她,眼睛里满是恳求。
她没理会。由着飞景抱起她,走过小楼身边。美人侧过半个身子,有些怯怯的伸手轻轻扯住她的袖子,一脸的哀伤。
她只好挤出一个笑容,“乖,小楼等我回来。”
马车上,飞景依旧兢兢业业的揉搓她的双腿。
她勾住他的手,“飞景,别揉了。”
“是。”
她想了想,拍拍他的大手,压住了抱怨的冲动。
飞景目光一时温柔,“主子,眼不见为净。”
几位夫婿之间不以兄弟相称,在家人们下人们看在眼里,就是没人敢妄加议论。偏生她还如此后知后觉。
她看着他,“不见?难不成我再弄出个‘外室’来?”
“奴才一向……不会替您分忧。”他低下头。
“可是你也从来不给我找麻烦。这就已经很好了。飞景大概也不会争宠。”
“主子,几位公子也是身不由己。而且,奴才……并非不会嫉妒。”他头更低了。
她从垫子上起来,坐直,“你看,就像你这样能坦诚自己的心思,直截了当的说‘我不喜欢你朝秦暮楚’,他们几个也做不到,还偏要做出一副大度无争的模样。”
隔了一会儿,她又冷笑,“古人常说,修身齐家平天下。身,”她拍拍自己的腿,“家,”她轻哼一声,“还提什么平天下?”
“主子……可曾坦白过自己的心意?”飞景抬起头,又迅速垂下,“奴才多嘴了。”
她心里咯噔一声。一语点醒梦中人。她没别的感激方式,只得紧了紧手中的那只暖暖的大手。
一天之内两次光临明远阁。厅内众男又是乌压压跪满一地,给她请安。
黎老板匆匆从赶来,行礼,亲自引路。
落座上茶。
“这是新调制的养颜参茶,殿下尝尝。”
她接过,在唇边抿了一下,便抱在手里。暖手。
“殿下,可有烦心事?”男子关切问道。
她笑,“可不都写在我脸上,瑾瑜,我也无处可去,也只能和你说说话。”
稍顿,她有几分怅然,“我从没像今天这样切身的感觉到自己是个孤家寡人。”
帅哥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坊间议论,殿下与苏二公子妻夫感情不睦,依倡家看来,倒是未必如此啊。”
“哦?”她瞬间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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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销假。
首都不亏首堵,300公里五个半小时,我也算是涨了回见识。
这文真的不NP,虽然现在看起来挺后宫的。
陛下和汪汪之间现在只有好感,爱情还得慢慢培养呢。就算要她痴守一人,也得对方显示出值得她真诚相待的资格和条件吧。
宫斗、爱情,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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