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里瞬时转了八百个弯子,内心有些忐忑,面上微笑不变,“要是故意给爹爹看,我就在府里磨就好了嘛。我是为了吓唬萧湘。”
“磨刀不磨剑?鬼丫头,既然你想你的剑,爹就把飞景还给你,要杀要剐,都随你。”
昔日魏文帝曹丕曾铸成三把可谓上绝浮云下匡地纪的绝世名剑——飞景、流采、华铤。飞景和剑……莫非这个时空也有类似典故?
“晚亭,”帅哥爹爹视线依旧在她身上,“飞景回来,你依旧是楚楚的侧夫。”
“是。”小楼垂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飞景,爹一直用了那么多心思,难得的好材料好孩子,本来指望他能一直护着你。”他笑笑,“总归人算不如天算。”
她在亲爹怀里,琢磨良久,也没敢答话。
亲爹退场。
她拉过小楼,美人脸色苍白,“飞景因您落崖之事惹得大将军大怒,如此您的贴身侍卫才换做我。”
想想也是,端午之时萧楚已不能靠自己双脚自由行动,试问一个腿残姑娘无人相助如何跳得成崖?以身边绿玉等几位小姑娘性情,毕竟涉及人身安全,即便是她的命令,跳崖一事,她们必定抗命不从。
“小楼想哪里去了?担心飞景回来我便冷落你?”难怪上午听说她要去磨刀,小楼便神情突变。
“这倒不是。您见到他就知道了……之前他一直都关在牢里。”小楼行礼,在迈出房门之前,忽又回头,“飞景的心思绝无一丝虚假,这点我可以对天作保。”
“小楼。我如何对他,也要看他如果待我吧。”
“是。”美人抿唇,闪身出门。
她靠在榻上,手指碾过袖口丝缎,仰视天花板,曾经跟在萧楚身边十几年的贴身侍卫,飞景,似乎某些隐秘之事的突破口就在此人身上。
身边红烛火焰闪动,只有衣料摩擦地面沙沙几声微不可闻的轻响,她眼前早已跪下一白衣男子,头低垂,双手上满是伤疤,有些尚未愈合,长发四周披散,如水流泻满地。
“飞景,你的手怎么回事?”她问,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
“自己砸的。飞景不曾受主人大将军责罚,不代表不该受罚。”嗓音带着些“擦擦”的暗哑。
“你倒是真积极。”她冷笑,“反正我也无事,你还回我身边吧。”
“是。”
她手指撑住太阳穴,眼前这位“寡言忠犬”从不怀疑主人意图,若是察觉她与萧楚性情不同,她挺期待他的反应——只要她的壳子是货真价实,便无可畏惧。
“我跳下去之后,你做什么了?”
“看着凌家三公子抱住您,见您腰间玉佩大惊失色,奴才一直跟随他们到他亲自送您回府。”
“爹见你回来必定怒不可遏。”
“大将军将奴才赏给主人的时候说要奴才服从。”
“那我命令你杀了我,你也做得出来?”她笑吟吟的,仿佛说得根本不是自己。
“奴才不能伤害您。”
她再次望向天花板,装恶人似乎更耗费气力。今日今时,暂且到此为止。
“给我端杯茶来。”她松下肩,整个人倒在背后的垫子上。
他起身去端茶,一步,返身回来,还是一步,单这身轻功,小楼都未必比得上。
“主子体弱,晚间不宜喝茶。”
她接过,杯中只是清水。喝下润口。飞景在她面前垂首而立。
近距离观察他,这是位轮廓分明的青年,剑眉直鼻厚唇,暗示他性情中的坚毅刚直,整个人难得的阳刚风情,虽然相貌不能和小楼相比。其实满京城,无论男女,也没人的容貌能和小楼相比。
她放下茶碗,“照以前的规矩吧。”
“是。”青年接过她手中茶碗,放回桌上。之后宽衣解带直至袒~露上身,从身边小柜中取出一只锦盒,递于她手,坦然在她身边宽阔美人榻上躺下。
盒中是几枝金簪,一端染上些星星点点的血迹。
她再瞠目结舌,这戏也只能继续演下去。
他左肩有些许伤疤。顺着他的胳膊——按理说,主人和贴身侍卫若是一女一男,女方需将男子收房,这话小楼在和她共渡第一夜时就特别提醒过她。
可如今,这位飞景,左臂守宫砂再无踪影。
可想而知,一个跟随萧楚十几年备受信任,除去亲人便和她最为亲近的贴身侍卫,居然在不声不响之间,和别的女人燕好,萧楚得知之时,必是勃然大怒——她被最亲近的人背叛。
现在想来,萧楚跳崖算是一石几鸟呢?
为找亲娘换解药?
为报复自己的侍卫,特地丢给他一项百口莫辩的罪名?
为抗议她哥哥成婚?
为表面抗婚,实则吸引苏家二兄弟的同情和怜爱?
……萧楚这个刚刚年过二十的女孩,确实不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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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奔向3K。
飞景是最后一位重要男配了。
男主就俩,苏狐狸和苏汪汪,其他几位,至少女王对他们都不是男女之爱。
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剃头挑子一头热,都是没有结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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