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小二献殷勤地用纸巾把一张椅子擦得干干净净，绅士地说：“小小姐，坐吧。”
汲言坐下：“嗯。”
嵇之衡瞥着他，这小子，还有隐藏的技能，以后即使不下围棋了那给人当秘书助理那肯定也是特别吃香的，拍马屁献殷勤样样精通，他一出马，其他人肯定都自叹不如。
当然，嵇小二这么献殷勤是有目的的，他抓住机会：“小小姐，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啊？”
“我想跟你杀一局。”
汲言扯出一个牵强的借口：“这不，没空么。”
嵇小二气呼呼地瞪着梁曦睿：“你都有空教他，没空教我。”
“你已经不需要我教了。”都是世界冠军了她也没什么可教的了。
“我定性还不够呢。”这是他一直困恼着的问题。
“那是你还小，还需要多磨炼学习。”这的确是，她看过他这几年下的棋，过于焦躁，刚开始总是比对手进入状态慢，所以总是在最重要的开盘初局经常失利，然后开始焦躁不安，失了冷静。如果是一局定胜负的比赛，无疑他肯定没有今天的名气，但那是三盘两胜，第一局输了他的对手都以为得了先机让嵇小二失势，然后一举击溃。可嵇小二往往在第二局才开始进入状态对对手展开攻势，慢慢地，就有其他棋手评价他的下棋方式过于不尊重对手和围棋，故意输掉第一局让人以为他的实力仅此而已，实则养精蓄锐，然后蓄势待发。当时的他刚刚才在大赛上崭露头角，无法为自己辩解，遭到媒体和棋手的质疑误解抨击，后来用实力赢得了冠军后接受采访才得以解释。
“所以才需要你教啊。”他也不知道怎么去突破，其他人也帮不了他，他只能请这个教会他下棋的人解除他的困惑。
“我自己还不怎么样呢，我怎么教你啊。”这个问题不是她不想教，而是她教不了，那完全就是自身的心态问题以及成长，得自己去攻破，也不能拔苗助长，否则适得其反也不是不可能。
“反正比我强，你都不愿意教我嫌我烦。”他感觉得到汲言逃避不愿意和他多谈。
汲言看这小子要闹情绪了，赶紧哄：“不是，咱们这几天都外出游玩，怎么教你啊？你即使带着那也教不了啊。”何况，她的确没什么可教的了，他已经有了自己下棋的方式，她可不能去破坏他。
嵇小二想起这几天外出去的地方做的事，的确教不了。
虽然不想做拔苗助长的那个人，但汲言也不愿看着因为这件事困着的幼兽越来越茫然，“小二，姐姐说了，你还小，不要着急，有些事情呢，它需要一个过程，不要把自己逼进死胡同里去，顺其自然，时候到了，也就明朗了。”
嵇小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嵇之衡又开始他的痞态：“啧啧，小小，没看出来啊，你现在说话，那高深莫测文绉绉的，一点都不像九年义务教育的人。”
尽管嵇之衡只是开玩笑随口说的，但remember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时眼皮稍动，他这句话提醒了remember，他竟从未怀疑过汲言的学历，一个只有初中学历的人，再聪明悟性再高，在这个年纪就有这样令人猜不透也摸不清的能力和本事，就只是这么简单吗？
汲言反攻回去：“你这国际知名裁缝言语表达也不咋滴。”
“小小啊，咱这样的相处模式网络上叫做相爱相杀互黑不断。”他这次学聪明了没跟她撕，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还被记了一次过。
“不，我们是天生的对头冤家。”
嵇之衡痞笑：“没听过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句话啊，你还别说，你小的时候觉得你可恶又可恨，现在反倒觉得挺有意思，要是你没结婚，咱俩凑一对一起过那日子肯定很有趣。”
Remember眼神变凌厉地看着没喝酒就胡言乱语的嵇之衡。
嵇之衡一颤，他就只是开玩笑，结果某个男人居然介意当真了。
“别，这现实生活呢，不是电视剧，也不是小说，没那套什么冤家聚头的事。我要没结婚，我肯定不会找你这样的，嘴皮子就不知道让让女孩子，活该一把年纪了还单身。”这么优秀的男人单身的原因就只是自身的问题了。
“你是一般女孩吗？何况又不止我单身，你这帮哥哥里，有几个有女朋友的，都在忙事业，正值青年事业有成成熟稳重有内涵有品味的男人才最有魅力，你看看，放眼望去，有几个女人会看不上我。”
汲言听不下他的自夸了：“他们都谈过女朋友，你连初恋都还在。”一个连初恋都还在的人居然敢在这里叫嚣市场丰富。
“老褟不也是吗？”没谈过恋爱的男人又不止他一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们这群男人里，女人缘倒是不差，就是没几个交的上女朋友的。
汲言为褟禾辩解：“他那是太优秀了，而且真的没时间。”
嵇之衡不服气她的区别对待：“我也优秀啊，我也没时间啊。”
汲言问了一个致命性的关键问题：“那你为什么会有空在这儿？”
嵇之衡气焰顿时消下来：“我忙活了这么长时间偶尔也要休休假吧。”
汲言则步步紧逼：“小禾哥也忙活了很长时间啊，还天天睡在医院里，他做的，是救死扶伤的工作，你就一裁缝，果然是不能比啊。”
这场嘴皮子的对决，还是嵇之衡败了。但他哪是这么容易就算了的人，所以，他发自肺腑地问：“小小，你是不是喜欢老褟那种类型啊？”
话是问汲言的，可明显是让另一个人听的。
某个男人仔细观察汲言的面部表情竖起耳朵。
汲言眼神没有躲闪脸上没有红晕，淡定地反问：“为什么这么认为？”
嵇之衡不怕死地继续说：“因为你一直提他啊，还拿他来和我比较让我哑口无言，处处输给他。”
汲言放下筷子，微微蹙眉认真思考，她其实只是为了拿来比较赢过嵇之衡，没想那么多，但他这一问，倒是有些问住她了。她犹豫地开口：“小禾哥…很优秀，温文儒雅，文质彬彬，言谈举止尽显贵公子风范，待人温和有礼，这种男人一看就很专情，应该是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白马王子吧。”不知道她说的对不对，但是好像应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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