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恒虽不知道这牌子是干什么的，但他知道柴廉知道这牌子了，因为柴廉的一系列表现说明了一切，于是他又把牌子慢慢放回了衣襟里。
“武德司太他妈不讲武德了。”柴廉虽心中有些不快，咬了咬牙齿，不甘地“哼”了一声，但也实在无可奈何，武德司的人除了皇帝以外，任何人都碰不得。
柴廉遂令三班衙役大部分留下封锁樊楼，任何人不得出入，其余人随柴廉先回开封府，并将高侨尸体运回府衙，着仵作连夜来衙门验尸。
开封府中，仵作对着高侨的尸体忙活了半天，也只得出一个“银针穿脑而亡”的结论。柴廉听完仵作报告，吩咐备轿，他要连夜进宫面圣。
……
皇城东门外，一把偌长的钥匙插进大门中那把巨大的铜锁中。两名小宦官用肩膀抬卸下沉重的门杠。巨大的宫门打开了，一片灯笼光中，柴廉在四名大内侍卫的簇拥下疾步走进宫门。
长驱至皇帝寝宫外面，内侍高品都知、兼领武德司武德使的戴德善满脸堆笑地把柴廉拦在门外：“魏王爷，官家躺下不久，这会儿刚入睡呢。”
柴廉郑重其事地道：“大官，您知道的，不是要紧的事我是不会来惊动爹爹的。”这一时期，高品宦官多被叫做“大官”。皇帝常被称为“官家”，但皇帝子女却不可以这样称呼，日常生活中皇帝与皇子之间称呼与平民百姓无异，皇子称呼父皇为“爹爹”，而整个皇室成员对皇子皆以“哥”相称。
戴德善还是一脸笑意，“不是我挡您，这几天官家没睡过一个囫囵觉，这个时候就是您有天大的事也不能惊动官家。”
“既然这样，那我就在这跪等吧。”柴廉撩起前摆，双膝跪在门前。然后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大官，武德司有一个叫戴恒的人吗？”
戴德善笑起来满脸褶子，几乎看不到眼睛，笑眯眯地说道：“有，正是犬子。”
柴廉跪在那里，不动声色，内心已是巨浪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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