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注射后。
不久耳麦里就传来了维克托的声音。
“妖力持续下降，百分之八十，变身化解除，百分之七十五，百分之六十五……”
“零。”
“没有复发症状，头发发根变棕，眼眸变黑。”
“恢复能力下降，生命特征下降，补充营养液。”
“生命特征持续下降。”
“万元，拔出十字架。”
万元拔出钉住萝丝玛丽的十字架。
她腹部的空洞显得尤为刺眼。
但并没有内脏之内的器官，仅仅只是空洞。
在万元拔出十字架的瞬间。
萝丝玛丽就起身去抓万元身后的大剑。
当啷——
大剑掉落在地上。
失去妖力的萝丝玛丽已经没有力气提起常人都无法挥动的大剑了。
她的眼神很是空洞，即便提不起大剑，也依旧跪坐在地上木讷的重复着动作。
“生命特征稳固。”
“没有了大脑，身体机能和思考能力都由妖力维持，所以失去妖力的她，只能做一些刻在身体本能里的事。”
“妖力完全消失，剂量足够维持，，，三年。。”
“实验很成功。”
此刻的萝丝玛丽和之前的判若两人。
这也是万元并没有阻止她夺剑的举动，因为这把大剑本来就属于她。
提起这把大剑，似乎也是她作为战士的本能。
而失去妖力就失去思考能力也说明，之前的萝丝玛丽，并不是作为萝丝玛丽的人，而是拥有萝丝玛丽记忆和执念的新生物。
也就是说，同为战士的萝丝玛丽和泰莉莎的区别就是，泰莉莎还拥有着人的性格，而萝丝玛丽的意志却被妖力扭曲了吗？
怪不得之前在萝丝玛丽身上完全感受不到人性。
因为她在妖力膨胀中已经进化成了一个新的生物，充斥着欲望和饥饿的生物。
但，绝不是人。
反而失去了妖力的萝丝玛丽，此刻更像是个人。
这让万元产生了怜悯。
万元蹲下，握住萝丝玛丽的手，帮她举起了大剑。
似乎感觉到了身旁有人，萝丝玛丽木讷的转头。
然而。
在万元惊讶的目光下，萝丝玛丽将手中的大剑递给万元。
同时眼眸流转，开始出现神色。
看着眼前的万元，萝丝玛丽的第一句话就是。
“杀了我，拜托。”
随后，萝丝眼里开始流出泪珠，呜咽道：
“快，，杀了我，，快，，在，，在我还是人类的时候！”
耳麦里维克托的声音也随之传来：“没有大脑和妖力却恢复了意识，是本能还是奇迹？这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但，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维克托很清楚比他感性的万元会做什么。
学术上的问题他们可以争论，但伦理问题他的观点和万元不同，所以虽然好奇，但他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坚持，就好像他依靠克隆人得了诺贝尔生物学奖却因为社会问题没有再碰克隆人研究一样。
科学，只有懂得才能变通持续发展。
所以比起这个课题，他更想穿越更多的世界，让知识更近一步。
万元举起大剑。
他想说，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救回人类的萝丝玛丽。
但却不敢保证能在萝丝玛丽的人类意识消失前救回。
毕竟已经失去了人类躯体的萝丝玛丽再次恢复意识这是连维克托都解释不清楚的事。
只能归结成本能。
所以，如果活着只会让她的人类意识痛苦的话。
他可以化身屠夫。
岑——
大剑落下。
萝丝玛丽被斩断的头颅带着笑意缓缓闭上眼，留下了最后两句。
“谢谢，，抱歉。。”
“被斩断头却还能说话，看来发声不是通过喉管。”
耳麦里维克托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无法对萝丝玛丽的遭遇产生共情，或者说，就算知道了萝丝玛丽的记忆他也会这样。
因为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作为一个见识了太多悲欢，认为感情是弱点，想要移除情感神经的科学家而言。
这种事再唏嘘平常不过了。
万元也并没有阻止维克托，因为他知道，维克托的话虽然不合时宜，但并不是带有恶意。
就好像维克托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而自己也知道维克托在想什么一样。
他们都是比较纯粹的人。
所以，万元抱起了萝丝玛丽失去生命特征的身体。
“维克托，克隆内脏和大脑，我想要以人类的姿态安葬她。”
萝丝玛丽最后的人类意志赢得了万元的尊重，所以他不介意为她多做一点儿微不足道的事。
她坚持了做人的本能，而万元则想让她重新拥有人的躯体。
对此，维克托的回答是。
“好。”
……
……
夜晚时分。
万元埋上最后一铲土，并拍平。
“萝丝玛丽，之前没有告诉你名字，现在你听好了，我叫万元。”
说完，万元拔出身后属于萝丝玛丽的大剑。
把剑插在她的坟墓上。
“虽然这剑用的很顺手，我想说就当你送我了，但按照我们那边的话说就是，剑是剑客的坟墓，所以我就不带走了。”
等下次遇到妖魔猎人再抢一把吧。
这样想着，万元不仅莞尔一笑。
“那么，告辞。”
随后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的留恋。
也没什么值得留恋。
……
……
回到根据地。
“广域妖力雷达显示，有多股妖力向着村子的方向去了，其中两股非常的强大，但弱于变身后的萝丝玛丽，这是妖魔猎人和妖魔混在一起了吗？”
说完，维克托顿了顿：“嗯？还有一个非常微弱，弱到雷达几乎探测不到的妖力也在过来，但很慢，落单的妖魔吗？”
“别管那个落单的了。”
万元道：“普通妖魔和落单的让村民自己解决，我们两个去拦截妖力强的，看看是强大的妖魔还是像之前萝丝玛丽那样会变身的妖魔猎人。”
妖魔对于普通人而言，其实不算很强，身强体壮的普通人加上武器，差不多就能五五开。
但因为妖魔能够毫无破绽的变成自己熟悉的人，所以没人知道自己身边的人到底是不是妖魔。
现在有了维克托的妖力探测器加上对妖魔武器大刀。
村民们如果还不能对付妖魔的话，那万元也没办法。
他不是村庄的人不可能一直守护村庄。
而且也挺担心生米恩斗米仇的情况出现。
他们已经做的够多了。
“万元，他们应该只有目测和妖力探测的监视手段，所以如果你想活抓那两位的话。”
“可以不用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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