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老者对着他们淡然一笑，然后转身消失在了炽烈夺目的剑光之中。
嗖！嗖！
独孤求败和剑灭相视一眼，都是瞬间纵天而起，犹如闪电一般，瞬息之间就落在了巨石之上。
轰隆！
独孤求败抓住石中剑，周身无匹的神力爆发开来，不灭本源剑体也被他彻底的催动了，猛然朝着外面拔。
但无论是脚下的巨石，还是手中的古剑，都是纹丝不动，反而是是周围雷霆炽烈，肆虐八方，犹如雷龙一般交织，景象无比的恐怖。
“果然有古怪！”
独孤求败心下了然。
而他掌心之中的石中剑，竟然在这一刻瞬间变得虚幻了起来，直接从独孤求败的掌心之中消失了。
一股强大而浩瀚的精神能量从巨石之中爆发开来，将独孤求败笼罩了起来。
恍惚之间，独孤求败仿佛进入到了另外一片世界。
那是精神的世界。
一直在观察独孤求败的剑灭，看到独孤求败保持着握剑的动作，竟然像是被定在了巨石之上一般，他的眸子之中露出了一丝冰冷的杀意。
他不是没有想到，趁着这个机会出手，将独孤求败斩杀，那剑帝的传承必定会落在他的手中。
但当他心中浮现出这个念头的时候，顿时就感觉到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仿佛只要他敢动手，立刻就会有某种不测发生。
最终，剑灭犹豫了一下，还是像独孤求败那样，落在了巨石之上，抓住了石中剑。
轰隆隆！
下一刻，剑灭同样是被炽烈的雷霆所笼罩，四周神光浩瀚，剑意冲霄，掩盖了一切。
恍惚之间，独孤求败出现在了一片混沌之中。
眼前是一片浩瀚的混沌空间，时间和空间在这里都失去了意义，独孤求败盘坐在其中，四周的一切都消失了。
但就在此时，一道洪钟大吕一般的声音响起，让他的灵魂都在微微震颤。
“何为剑？”
古老而沧桑的声音，威严而神秘，就像是一道利剑，刺入到了独孤求败的识海之中，在拷问独孤求败的灵魂一般。
独孤求败瞬间就意识到，这是剑帝的考验。
但，何为剑？
这个问题太宽泛了，有人说剑主杀伐，有人说王者之剑，有人说君子之剑，有人说天道之剑。
剑在不同的人理解之中，有着不同的含义。
但这个问题，却容不得独孤求败多想，他只能够遵从本心，答出了心中所想。
“剑者，杀伐也！”
归根结底，剑是兵器，而且是杀伐之兵，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就代表着杀戮。
至于后来的诸多意义，都是人为赋予的，于剑本身，并没有什么区别。
嗡！
随着独孤求败回答之后，一道璀璨的剑光瞬间融入到了他的体内，让他浑身像是被洗涤了一般，空灵澄澈，元神也变得愈发纯净了起来。
“何为道？”
虚空之中，那一道洪钟大吕一般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依旧是直指内心的拷问，蕴藏着洞彻灵魂的力量。
这仍然是一个无比空泛的问题。
所谓道，道可道，非常道。
道无所不包，囊括一切，诸天万界，万物之理，仿佛都囊括在这一个字当中。
但如今，这个问题逼着独孤求败给一个确切的答案。
化无形为有形。
“道者，秩序也！”
独孤求败思索了片刻，缓缓说道。
这也是他内心的答案。
从混沌开天辟地，阴阳划分，五行分立开始，就是秩序建立的过程。
天道运转，始终是建立在维护秩序的基础之上。
大到世界的运转，众生繁衍，法则变化，小到四季运转，人间王朝，刑名律法，都是秩序。
若没有秩序，世界只是混沌。
所以，非要给道一个具体的含义的话，那道就是秩序。
轰！
随着独孤求败的回答，一道更加浩瀚的剑意横空将临，浩浩荡荡的融入到了独孤求败的体内，让独孤求败的元神都是暴涨了一大截。
“何为我？”
虚空之中，沧桑的声音响起，向独孤求败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何为我？
这个问题，甚至比前面两个问题还难回答。
前面两个问题，至少还有迹可循，但这个问题却可以说有无数个答案，又可以说没有答案。
我就是我，是众生之中的一员。
但我又不是我，毕竟人若有前世，那我不是我，若人有来世，我也依旧不是我。
甚至可以说，只有此刻的我，才是我。
这是一个玄而又玄的问题。
独孤求败沉思良久，眉头微蹙，周身剑意升腾，元神璀璨夺目，无数个念头在碰撞，竟然犹如开天辟地一般，让混沌都在剧烈的震颤和沸腾。
不过这一切，他都不自知。
到最后，独孤求败的生命之火都像是快要熄灭了一般，整个人似乎都要陷入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刻。
很难想象，以独孤求败如此强悍的修为，竟然会因为一个问题，而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独孤求败甚至有一种预感，他若是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他会死。
随着独孤求败的气息越来越虚弱，他的心中也逐渐的有了答案。
“我是独孤求败！”
独孤求败一字一句的说道，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至少在此时，他是独孤求败。
这也是他心中的答案。
这句话说出口之后，独孤求败顿时感觉到全身都变得无比轻松了起来。
轰隆隆！
浩瀚而汹涌的剑意，竟然犹如天河一般，浩浩荡荡的倒灌下来，融入到了独孤求败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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